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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和死神打交道的英雄李大会

 在王常峪隧洞工地上,活跃着一个传奇式的英雄人物,他就是在隧洞里经常与死神打交道的团部施工员李大会。

  获鹿县的施工区段多在山区,不仅多次穿山跨河,而且石质复杂,施工难度很大。施工区有九条隧洞,全长5483米。九条隧洞如九条长龙,钻山过岭,神秘地在地下穿行。九条隧洞就是九个战场,每个战场都留下了他和死神决斗的英雄足迹。

  在决战王常峪隧洞“老虎口”,治服霍北庄“通天洞“的排险战斗中,英雄李大会总是冲在最前沿,在风口浪尖上踏着死神的肩膀英勇搏击。在排险中,李大会被塌方掀起的气浪冲击过,被塌方抛滚的石头挤压过,被塌方纷飞的碎石掩埋过。在与山石的撞击中,在与死神的搏斗中,李大会遍体鳞伤,浑身留下了多处和死神撕扯过的道道疤痕。

  1970年,李大会怀着改变家乡面貌的决心来到王常峪隧洞工地,当了一名施工员。这个来自获鹿县车行村的男子汉,中等身材,脸色黑里透红,稍显驼背。别看土里土气,貌不惊人,但他胆大心细,善于观察,机敏过人。他经常不断地寻找、研究塌方的动向和规律,总结出了许多宝贵的经验。在一次次与大塌方的周旋中,掌握了主动,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。在隧洞中,李大会就像一名站在前沿阵地机智勇敢的流动哨,到处观察“敌情”,一旦发现情况,立即指挥民工撤退,自己却只身冲上去看个究竟。

  有一次,王常峪隧洞“一号斜井”发生大塌方。顿时,“轰隆隆”巨石咆哮,“呼呼呼”气浪排空,“哗啦啦”石雨骤下,转眼间,连续不断的大塌方把拱券口堵死了。拱券顶壁的石头还在抛落着,隧洞中烟雾弥漫,拱券浆砌难以进行。见此情景,李大会急令民工们撤离到安全地带,自己却头顶沥水,手持撬棍,只身爬上去,看准方位,舞动撬棍,把堵在洞口的巨石一块一块地撬下去,打开了一条通道。正当此时,突然一声轰鸣,一块足有三立方大的石头从洞顶砸下来,随着一声尖厉的呼哨,气浪把他推出一丈多远,重重地摔落下来,身上多处受伤,膝盖骨也被挫伤了。李大会被立即抬进了医院。

  李大会人在医院,心在隧洞。住院的第三天,他就心急地闹着要出院。医生来劝阻,院长下命令,但都无济于事。情急中,李大会高声说:“这里倒是安然清静,可我心里烧燥啊,躺在这床上,耳边仍然响着轰然的塌方声。对于一个施工员来说,塌方就是命令啊,隧洞中施工受阻,寸步难行,我在这里能躺得住吗?”最终,李大会不顾一切阻拦,偷偷地拄着拐杖,艰难地回到工地,一瘸一拐地走进六十米深处的隧洞里。这时候,民工们看见一个头载安全帽,脖子里扎着一条白毛巾,拄着拐杖的汉子,瘸拐着向他们走来。李大会带着伤痛又一次投入到排险抢砌的战斗中去了。

  1971年4月中旬,获鹿县城关公社民工营奉命重返霍北庄,对389米长的霍北庄隧洞进行衬砌。霍北庄隧洞也属于极易风化的岩石层,隧洞凿通以后,经风一吹,钢铁般坚硬的岩石变成了碎石。因此,隧洞中出现了连续不断的塌方。他们二次进场后,因清理一个地方连续不断的塌方,三个月寸尺未进。县委书记缑增福在施工员李大会的陪同下来到洞里,迎着时而掉落的碎石察看险情,共同探讨抢砌券顶的办法。说话间“啪啦”一声,洞顶的几块风化石掉下来,摔得粉碎。李大会说,“不好,这是塌方的前兆”。说着,首先把走在最前面的缑增福向后猛拉了一把,随即催大家迅速后撤。这时,洞顶塌下来一大股风化石流,一下子把隧道堵了半截。事后李大会后悔地说:“好险呀,差点让缑书记和我们“光荣了”!”

  到5月9日,塌方更加严重,隧洞中出现了八十多米长的塌方区。在距洞口十六米最严重的塌方地段,滚落的碎石竟有四万多立方米,顶部形成了高32米,口径1300多平方米的“通天洞”。轰隆隆,轰隆隆的塌方声,震耳欲聋。大塌方后,民工营的领导清点人数,怎么也找不见施工员李大会。干部民工们都急坏了,可着嗓子大声喊:“李——大——会!李——大——会!”一声声长长的呼唤,震得隧洞顶上沙沙地飞土落石,不断传来一声迭一声嗡嗡的回音。

  正在人们抹着眼泪,焦急等待的时刻,满身泥土的李大会从塌方通天的洞口里爬出来了,人们见他活蹦乱跳地回来了,悬吊的心才放下来。有的民工喜极而泣,嗔怪说:“大会,你怎么不言一声独自一人上去呢?可把人吓死了,我们还以为你“光荣了呢!”李大会擦把脸,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,笑着说:“哪能呢?塌方的石头正往下滚落的时候,我正往上爬呢。塌方这么严重,施工无法进行,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塌的,究竟要塌成个什么样子!不摸清它的规律,又怎么去战胜它呢?”

  是啊,塌方也有它的规律性,摸清它,掌握它,才好治服它。为此,英雄李大会才在轰轰的大塌方中,冒着生命危险,寻找着滚石的落点,好似踩着旋转不停的风火轮子,往上爬呀,爬呀。危机时刻,狞笑的死神不是在向他招手,而是要和他握手拥抱了,一心想着要把他拉进死亡的门坎了。在险区、在死亡线上,李大会心里清楚,一块石头瞄准了他的头脑,说不定就报销了。但是,正是为了让民工们安全施工,远离死神,正是为了命系全县人民的生命工程能正常施工,他才踏踩着翻翻滚滚的石头爬上去的。

  一颗明亮的福星在隧洞中闪闪发光,李大会就是福星;一面旗帜在隧洞中飘扬,李大会就是一面旗帜!

  民工们敬佩他,拥戴他,常常含着眼泪亲切地说:“大会机智勇敢,浑身是胆,真是一个排险清障的撑天英雄,死神也怕他三分呢!”

  排险英雄李大会,这个连死神也惧怕的人,他的传奇故事,在工地上传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