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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李村爱民模范营

 在引岗工地,提起李村公社民工营,那可是隔窗户吹喇叭——名声在外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修建引岗工程第一座大渡槽——温塘河渡槽有他们;冶河渡槽工地最艰巨的主河道拱券有他们。在渡槽建设中起关键作用的独杆摇臂吊车,就是这个营宗清俊、张墨辰等同志的一大革新创举。

  一件件辉煌业绩,使人们淡忘了他们在施工初期阶段,曾因“炮打冷泉”事件受到过施工团的严厉通报批评的事情。

  那是在1970年冬,施工营教导员李焕芝、副营长张禄山带领四百多名民工来到温塘河渡槽工地,当时施工团把渡槽任务分配给李村、永壁、牛山、马山四个公社民工营,“自采石头自加工、自己运输自垒成”,分段包干,直到渡槽竣工。李村民工营分住在平山县中西部山区霍宾台、河西庄等村,这里的群众同其他地方一样,在自己住房十分紧张的情况下,热情安置了民工,营指挥部设在了霍宾台。由于当地群众的指点,闫同民工连在温塘河岸小山上采石,这里蕴藏着坚硬的花岗岩,适合建筑大型渡槽用。但这座山岗山皮太硬,几十人干了四五天,平均每人还采不出一块象样的石材。民工连高印红、齐二辰等人情急中想出了一个办法,他们选准了一座岗头,在岗头打了一个大洞,里边足足塞进八包共近百管炸药,想一下子炸开山坡,采出大量石头。谁知长长的信捻点燃,一声巨响之后,岗头只炸出一道裂缝。而百十管炸药释放出来的冲击波能量,从洞中冲出,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隔河对岸的冷泉村。沿河二十多户人家的门窗受到严重破坏,本来就已经陈旧的门板裂开了,窗纸撕烂了,碎玻璃掉了一地,房子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坏。冷泉村几十名群众冲向山岗,边推搡边吵骂,所幸民工们自知理亏,推不还手,骂不还口,才避免了一场搏斗。

  炮击冷泉村事件,使初战引岗的施工队伍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,施工团指挥部发出通报,严厉批评了李村民工营的错误。要求民工队伍注意施工安全,切实保护好群众利益。民工营教导员李焕芝带领肇事民工登门赔礼道歉,随行木工瓦匠,手提物料,一户户查看,为受害户修门窗,安玻璃,糊窗纸,对损坏的房子进行维修。获鹿施工团还专门请来县丝弦剧团为当地群众进行压惊慰问,这样,一场摩擦才算平息。

  汲取深刻教训的李村民工营,一方面懂得了安全生产的重要,一方面认识到,同地方群众处理好关系与安全生产同样重要。

  他们在实践中,不断研究改进安全爆炸采石的方法,工余时间同房东谈心聊天。除按团里规定,帮群众做好“地扫光、水满缸、桌擦亮”以外,食堂改善生活时,还忘不了给左邻右舍的老人、孩子、病人送上一碗饺子,几个馒头。李焕芝看到一户贫困家庭里的炕上只横铺一条破褥子,就把自己的一块线毯送给他们。

  人心都是肉长的,日久天长,村里年轻人和民工们近乎得开始互相称兄道弟;上岁数的大娘们在灯下为民工缝缝补补,把他们当亲孩子一样看待;有个别人刁难民工,正义的群众还替他们辩护。一次,冷泉村一位大嫂端着一口破锅,找到民工住地吵闹说:“你们上次只给俺糊了窗纸,修了门窗,这口锅也是你们放炮震坏的,得赔俺新的!”她一吵,呼啦围上来一群当地村民,大家看了看她的锅,七嘴八舌评论起来。

  一个年轻人说:“唉,我说嫂子,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,你这叫秋后算账啊!”

  另一位大嫂说:“他婶儿,你要看清楚了,这锅的裂纹可是陈旧的,不该耍赖啊!”

  你一言我一语,臊得那位大嫂脸红的像个关公似的,无可奈何地端着破锅回去了,她身后是一阵会心的笑声。

  第二年5月份,施工团调李村营到冶河渡槽工地。因为他们在温塘河渡槽施工中积累了一些经验,这次让他们承担冶河大渡槽主河道拱券任务。

  这时候,冶河工地已是人山人海,有上万人正在施工,冶河两岸十几个村庄里早已住满了人。打前站的李村民工营高偶和,来到河西杨西冶公社刘家会村安排民工住房。村干部倒是挺热情,只是一到户里具体联系,主人不是躲起来不见,就是以种种借口婉言谢绝,高偶和十分尴尬。这个人平时爱说大鼓书,会几个老段子,他看一时完不成任务,心里又着急又很无聊,就把破脸盆扣过来当鼓,在大街上说起《杨家将》来。他的演技虽然一般,但多年来不演的帝王将相段子却迷住了这里的群众,不一会就吸引了一街筒子人,大家起劲地叫好。中午说了,请他晚上接着说。说书过程中,村干部介绍说,这个说书人就是获鹿县李村施工营来看房子的,请大家提供方便。此后,高偶和很快完成了安排住房任务。后来民工们中间传开了一句谚语:高偶和说书——歪打正着。

  民工住在了刘家会,营部也设在这里。营部房东,男的名叫王傻小,憨厚朴实,四十来岁的样子。他媳妇叫李景竹,干净利落,热情大方,三十七八岁。早年曾在娘家开的饭馆里帮过厨,民工们都称她“阿庆嫂”。

  李村公社所在地是获鹿县北部重镇,是连接获鹿、灵寿、平山三县和石家庄市的交通枢纽,比较起来也算个富裕公社,经济状况相对好一点。民工们生活以粗粮为主,三五天能改善一次。所谓改善生活,一般也就是吃一顿面条,因为那里的人爱吃面条,食堂做起来也简单。但说起来简单,当时的农村尚无轧面机,几十个人一个食堂,全凭一根擀杖,一块案板。吃一次面条,要擀好几块面,大师傅累得慌不说,还有时擀得太薄,有时擀得太厚。李景竹见到民工们不是吃面片就是吃“皮带”面,哭笑不得。她像阿庆嫂关心新四军一样,热情地向民工们传授擀面技术,还把自己拿手的狗舌面技艺教给大师傅。用这种技艺擀面,一块小案板,把面块擀来擀去,擀成传送带一样,层层叠叠的面皮,切出的面条粗细匀称,长达数米。煮熟后盛在碗里,放上白菜、豆腐,撒一些香菜,吃起来绵软可口。民工们高兴地称之为“一根面”,成为工地的特殊风味,人们戏称为“引岗风味”。民工们吃得舒适可口,修渡槽干劲更大了。

  如果说,高偶和的大鼓书是应群众邀请不得已而为之,那么李村民工营乡医谷茂恒父子在为民工看病的同时,主动为当地老百姓服务,那可是完全出于自觉,是营指挥部的特意安排。

  谷茂恒,李村人,医道世家,三代均为引岗人。父亲谷志昌是获鹿县北名医,当时在引岗施工团指挥部卫生所门诊,儿子谷济生是李村民工营从刘家会转战到黄泥村工地时,代父到引岗工程第一线行医的。谷茂恒是中西医结合,医术与老父亲不相上下,他在刘家会和东冶村(也是李村民工住地),主动为群众看病。一般病,望闻问切,一切都是免费治疗;大病义务把脉开方,病人到县、公社药店抓药;不用排队,不用挂号,分文不取,随叫随到,很受群众欢迎。

  一天中午,一位中年男子闯进李村民工营部,把正在炕上午睡的谷大夫拉起来就走,途中才知道,他十岁的孩子肚子疼得厉害,需要诊治。他们急匆匆来到病人家里,只见一个孩子赤着上身,捂着肚子,蜷着双腿,在院里一边打滚,一边哭爹喊娘。谷大夫摸摸脉,看看嘴唇舌头,又问了家人一些情况,断定这是因肠干,大便堵塞,肚里结气而致痛。一家人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医生。只见谷医生忙而不乱,从药箱里取出消毒的行针,沿孩子的人中脉,顺着唇下至肚脐,一连扎了八九根银针,到最后一针下去,患者排出了臭屁,立刻安静了。又等片刻后,孩子说想大便,等父母从厕所扶他回到院里,已经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了。谷大夫松了一口气说:“其实这病不太复杂,吃药也能好,只是情况紧急,抓药怕耽搁时间,才用针灸治疗。”

  没花一分钱,弹指之间,针到病除,围观的乡亲们啧啧称赞,“神医啊,神医!”

  其实,谷大夫并非神医,只是怀着一颗爱心,来得及时,看得认真,所以弹指间化险为夷。如果现在到城市大医院,遇上不负责任的医生,还不得排队挂号,做多种化验和仪器检查,楼上楼下折腾几遍,到下药时,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?

  李村民工营不仅是工地的排头兵,又同当地群众亲密无间,形同鱼水,施工团派人总结他们的先进经验,这支过去曾受到批评的民工队伍,被誉为爱民模范民工营。

 

  三县人民同修一条引岗渠,汗水和血水在这里凝结;团结与友谊在这里弘扬;兄弟之情、高尚风格在这里光大。施工过程中,三县领导缑增福、周欣、张铄等同志多次分别带队到对方工地参观学习,交流经验,取长补短。困难面前,互相帮助,共商对策;曲折面前,互勉互励,顶风前进。

  平山县地势高,修建引岗渠相对获鹿、元氏来说受益较小,而人均只有一亩地左右的平山区域内沿线乡村,仅渠道占地就达到千亩左右。西回舍公社北水村一带,一百多亩水肥条件好的菜园地全被征用,而他们得到的征用款仅仅2500元,却没一人叫屈。为此,获鹿县在平山施工中,主动征求占地村意见,尽量提供方便,在渠线上加宽加高涵洞,增建桥梁,方便当地交通。为弥补平山的损失,在提前完成大型建筑任务的基础上,主动接过平山在王常峪隧洞以东的明渠开挖任务,出动三千人马,冒着酷暑大干三个月,胜利竣工后,确保了一期工程的如期试水。王常峪隧洞工程距元氏县马冢河倒虹吸工地仅五里之遥,元氏工地食堂粮、菜供应告急,获鹿施工团立即派车拉着米、面、油、菜送到北马冢,如雪中送炭。

  在石家庄地区领导的支持下,全区人民心向引岗,除地区直接拨款拨物,兄弟县也纷纷伸出援助之手。石家庄市郊区、赞皇、行唐县送来钻井机,新乐县把县里仅有的4台打井机全部提供引岗工地,并派技术人员帮助打竖井,浇注渡槽墩基铆筋桩。

  引岗渠是团结渠、友谊渠,象一条纽带把石家庄地区各县,特别是获平元三县人民的心连得更紧了,情变得更浓了。许多施工社队与所在地社队,结成了友好公社、友好村,一些民工与当地群众结成亲戚,友谊如引岗渠水源远流长,经久不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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