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委副书记马力和省领导王金山等同志视察引岗工程以后,三县人民甩掉了精神上的负担,更加意气风发,斗志昂扬。西线工程相继完工,进入第二战役,真正形成了上上下下齐心协力战引岗的大合唱。但是,在声震太行的人民大合唱中,不仅有美妙的和声,也有不和谐的音调。 1973年秋天,引岗渠西线彻底完工,就要放水试渠了。经过多次邀请,有一天,迎来了省直有关部门的一位主任。他的到来,让施工团的同志们非常高兴。 主任态度严肃,沉默寡语,可也并非完全如此,有时闲聊起来,言语之间倒也随和。只是一条,不能提说引岗渠,一提引岗渠,口气就充满火药味儿,就像炸响的开山炮似的,直呛得人们喘不过气来。 这位主任初来乍到,施工团的同志们十分热情,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情,兴冲冲地向省里来的同志介绍引岗渠的情况。施工团的意图很明确,他们想把施工进展情况汇报给他,以便取得的支持,尽快把用水计划批下来。但令人费解的是,听了汇报,主任的火气不知从何而来。他冲着徐静大声说:“你们这是效益搬家,我过去不同意,现在不同意,将来也不会同意。” 听了这位同志的话,人们都惊呆了。施工团的同志们,一个个面面相觑,目瞪口呆。这种语言,这种口气,使施工团的同志们不由的心中打颤,好象一股寒流突然袭来。他们不明白,在引岗渠西线工程竣工,准备放水试渠的关头,引岗渠大合唱达到高潮的时候,怎么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呢。不知道这位主任是怎么看,是怎么想的,在省里那么多领导视察表态之后,还出现这种情况,这是刚刚去掉思想压力的施工团领导们,所始料不及的。 获鹿县引岗施工团的同志们,许多也是在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的老同志,他们毕竟也是经过大阵仗、见过大世面的。尽管感到不是滋味,但他们不急躁、不失礼,靠理智去应对这种难堪的局面。 徐静是个庄重稳健的人,他不慌不忙地给县委书记缑增福和副书记杜英杰打电话,让他们亲自接待这位上级来的客人,以示获鹿人对人家的特殊礼遇。 时间不长,几位县里的领导来了。尽管大家都对这位同志的说法不满意,但是,他们还是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,很有礼貌地欢迎这位上边来视察的使者。 寒暄过后,缑增福、杜英杰和施工团的负责人陪同这位主任,从岗南水库大坝下的霍北庄隧洞,到温塘河渡槽,再到王常峪隧洞,一直看到冶河枢纽的大渡槽和倒虹吸,走着看着,风尘仆仆地转了整整一天。临走的时候不知是他被宏伟的引岗工程所折服,还是被引岗民工们的劳动热情所感染,还是被引岗渠上的和风所吹拂,火气消了许多。上车前,这位主任诚恳地说,回去一定给领导汇报。人们客气地把他送走了,汽车消失在远远的山路上。 后来,施工团的同志们听说,这位主任回去之后,情动引岗渠,确实为引岗工程说了不少的好话。经过风雨的引岗人非常理解,这么浩大的工程,有些不同的声音在所难免,何况最后人家又点头支持了,我们同样应该感谢。这次我们采访时,缑增福同志说,现在反思起来,在处理引岗工程的不同意见问题上,地区和我们主动与上级沟通不够。造成那样比较被动的结果,我们自身也有责任。 这种现象不仅上边有,下边也有,就像两年前骤起的引岗风雨一样。 省委表态后,县里持不同意见的人,觉得大势已去,再说“黑渠”长短,没人听了;西线工程即将竣工,再嚷嚷引岗渠修不成,也失灵了。于是,他们又搬出一套新“理论”来抵制修建引岗渠。他们说,引岗渠修了那么长的时间,耗费了那么多的物资,花费了那么多的钱财,动用了那么多的劳动力,至今还没有通水,还不如打井呢?如果把修渠所用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都用到打井上,获鹿县的大地上几乎到处都是井了,也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,耗那么多的物资,用那么长的时间,为什么执意一定要修渠呢? 有的人甚至说,修渠还不如买大缸呢?如果把修渠的开销都买成大缸,摆到露天地里,等着老天爷下雨,缸里接的雨水也能浇不少地呢。 这种“纯打井论”和“买缸论”的风刮归刮,但影响不了大局。县委领导们头脑很冷静,他们对不同意见从来不在公开场合批评,而是允许争论,用和风细雨的思想工作,进一步统一认识。实践出真知,思想工作做不通,就等一等,让实践来检验,作回答。 多灾多难的引岗渠啊,九曲十八弯的引岗渠啊,母亲的生命之渠,三县大地的血脉,引岗儿女心中的长堤,是任何风雨阻挡不住的,冲不垮的,因为她在人民的心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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